第四十一章 属于泰国的他们(1 / 2)
回唐宅的路上,两人都很沉默,唐淮南不知该如何开口,毕竟叶笙才与木桑见过面,他们在酒店里呆了一个小时,木桑两个字,代表的是叶笙不在他身边的两年,他猜不透叶笙的心绪,竟然胆怯起来。
是啊。胆怯,任谁都不能想到,唐唐商业霸主,手腕强硬,满腹心机,城府深厚,都是别人害怕自己招惹上他,如今还会和胆怯二字挂上钩。可是唐淮南知道,只要事关身边沉默女子的一切,他都会有着不确定。
有人说,爱一个人,就是一场救赎。你爱她,你就会心甘情愿的做一切,即便知道前方是悬崖,是深渊,也是毫不犹豫,偏执疯狂,爱她入魔。
面对叶笙,唐淮南说不出自己如今是什么?偏执?救赎?只是他清楚地知道,叶笙是他这一辈子最不愿割舍的人,他们之间,亲情温暖,友情恒温,爱情沸腾,他们之间的牵绊,要比其他人来的都深,放开叶笙,是他做不到的事情,当初既然决心要护她一生,自不可半路失言,况且在他的生命里,叶笙带给他的印记是此生错骨削皮都难以抹去的渗入灵魂,不管哪一种,叶笙是他这辈子拼尽全力,至死方休的女子,这一点,他很清楚。
有时候,他都觉得自己入了魔障,执迷不悟的疯狂。
唐淮南将室内温度调高了几度,这才转身去了盥洗室,几分钟后,唐淮南的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出现在叶笙的*边。
慢慢的覆上叶笙的脸,动作轻柔,擦完脸之后,握住叶笙的手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,等到擦完,唐淮南这才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,后背竟然出了一层薄薄的汗,很不舒服,唐淮南为叶笙捏好被角,这才退出了叶笙的卧室。
叶笙半夜口渴醒来的时候,睁眼竟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,坐起身,才发现自己在唐宅自己的卧室,微弱温暖的*头灯倾洒微光,房间的温度也很适宜,叶笙揉了揉眉心,头开始疼了。
卧室应该是唐淮南抱她进来的,一想到这里,心里的滋味繁复复杂。
*头放着一个空杯子,还有一个温水壶,叶笙坐起身倒了一杯水握在手中,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一点点传散开来,叶笙并没有马上喝,而是握在手中,看起来更像是通过水温汲取温暖。
两年前,自己离开a市,只身前往泰国,只因为那里四季如春,风景如画,站在泰国的街道,她笑的仓皇绝望,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砸落在那滚热的土地上。
泰国很温暖,没有严寒的冬季,更没有大雪纷飞的飘飘洒洒,她每日穿着素色的衣裙,油走在泰国的每一条街头巷尾。
她看见美丽的泰国女子身上挂着花圈,扭动着姣好的身躯,妖娆多情;她看见穷苦人家的孩子坐着零工,汗水布满额头,唯有眼睛中的澄澈让人心生温暖;她看见佛院的僧侣虔诚的做着朝拜,食素斋;她看见很多人都在认真的活着
泰国的夜晚街头,繁华迷离,那里,她遇见了温润的英俊男子,只因她晕倒在了路边
再次醒来是医院,她睁眼便看见温润的男子站在窗边,身形修长,沐浴在初晨的曙光之中,她有种错觉,还身在a市的错觉。
“唐淮南”迷糊之间艰涩开口,心中的疼痛愈加清晰。
那个被她唤作“唐淮南”的温润男子含笑一步步走来,叶笙才发现他不是唐淮南,只是陌生人,他的眼睛很漂亮,像是黑色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,他的微笑很温暖,就像是初春的暖阳。
他说:“我是木桑。”
后来,她与木桑相互依偎,相互取暖,成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人。
后来,他们去了水城,那里,还有一个苍白的女子等着他回去。
后来,水城里有着阿笙,有着夏凉,有着木桑。
她住院昏迷,木桑大发雷霆,吓得医院一干人不敢出大气,每天和阿笙轮流守在她的病*前;她神识初醒,木桑的脸上重新挂上温润的笑容,他抱着她说:“醒来就好,醒来就好。”话语简单,但她听出紧绷和不安的情绪;她做噩梦惊醒,木桑总是抱着她一遍遍的说:“过去了,都已经过去了,你不在a市,你现在在水城,在属于我们的家里。”;她吃饭嘴挑,他就亲自下厨为她做饭,看着木桑修长的身形站在她不太大的公寓厨房里,她开始用心中的血泪一点点的筑城,筑一座谁也进不去的死城。
城内,荒芜凄凉,枯草凄凄,漫地灰烬,住着一个“未亡人”,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走出那个围城,不思量,不想念,繁华落尽,沧海为枯。
城外,草长莺飞,面朝大海,花开明媚,每一步走过的地方,都是满天的彩蝶翩飞,没有阴天,没有冬雪,没有伤害,没有泪水,她的城外,注满着岁月安好。
面对木桑,他终究是与别人的不同的,先不说泰国街头救起昏迷的她,就是后来他的温情相伴,总归是她和景浛这一辈子不愿意失去的温暖。
两年淡居水城,她与景浛平淡生活,忘记了所有的前尘往事,每天淡然微笑,将心中的欲孽仇深一点点的打磨成嘴角最温婉的笑容,只是没有人知道,那些看起来清浅的微笑,却是她们心中最毒的毒药,一点点的渗入她们的骨髓深处,病入膏肓的仓皇无助,只有在夜深的时候才会小心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,兀自舔舐伤口。即便这样,她还是没有想过要重新回到a市那座悲喜城。可是人生无常,世事难料,他们终究还是找到了她,况且,带她回a市的那个人还是唐淮南,两年前他弃城而逃的根源所在。
水城病房里,看着窗外的大雪飘洒飞扬,她的血液里,有一种亢奋的基因一直在叫嚣,在翻涌,那就是,仇恨。
再见苏青,她要有多努力才能压下心中的血气翻涌,她要多隐忍才能没有将面前的食物扣在她的头上,她要多克制才没有将心中的仇恨悉数让她和唐淮南知道。
两年前的事情,终究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。
她对唐淮南的感情,在岁月流转,时光蹉跎中也发的深沉,从深爱到不爱,经历了怎样的心里变迁,她最清楚。
十六岁初遇唐淮南,男子清雅俊贵,含笑轻唤她“笙笙”,后来,日常烟火中,他的温润淡雅总是悉数展现在她的眼前,每次他低低的唤她名字的时候,她总觉得像是无数的水草一点点缠绕她的心脏,她的心微微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