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雷霆之怒(1 / 2)
夜,如墨般浓稠,深沉地笼罩着大地。
中军帐内,李方正沉浸在五心向天的导引术中,周身气息沉稳,仿若与这夜色融为一体。
忽然,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动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在帐外,一点红光悄然闪起,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眸。
紧接着,一股淡淡的清香随之飘散开来,那香气纯净而清新,恰似刚刚被割过的草地,带着自然的生机与纯粹。
这缕香气,如同灵动的精灵,丝丝缕缕地飘荡着,向着李方所在的中军帐缓缓靠近。
在中军帐外,大头童叟和乌菹人正紧张地注视着帐内的动静。
大头童叟身材矮小,却透着一股精明与狠辣,此刻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帐帘,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,直抵李方的所在。
乌菹人则身形高大,面色冷峻,手中紧握着一截散发着红光的引神木,宛如握着决定生死的关键。
那淡淡的清香,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姿态,从李方的鼻孔中悄然进入,顺着呼吸通道,缓缓在他体内循环起来。
一切都进行得如此隐秘,李方浑然不觉。
直到大头童叟因为兴奋,猛地一挥拳,动作稍大,不小心碰到了中军帐的支撑杆。
“咚”
的一声闷响,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李方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,耳朵捕捉到这声轻响,不由得缓缓睁开眼睛,警惕地看向外面。
他心中暗自思忖,这一带是巡逻士兵重点巡查的区域,时常有士兵踩到地上的枯枝或小石头,不小心发出声响。
可奇怪的是,这次并没有感觉到士兵脚步声震动地面传来的震感,反而鼻子中闻到一股浓郁的草木清香味。
与此同时,他的眼神中,一个暗红色光点在军帐外面亮起。
今晚的夜色格外暗淡无光,哪怕是一丝光亮,在这浓稠的黑暗中都显得极为刺眼。
李方瞬间察觉到不对劲,再联想到平日里中军帐中那充斥着的臭汗和血煞之气,这突如其来的清香更是让他断定事情不妙。
要知道,哪怕是杨锦瑶与宝应公主这样的女子来过这里,都无法冲淡这股浓烈的汗臭气,更何况这股清新的草木香。
大头童叟见李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开始搜索四周,心中暗叫不好,知道刚才自己那不小心的碰撞声已经惊动了他。
不过,他心中也有一丝庆幸,好在李方已经吸入了引神木的香气,虽说量稍微少了一点,但倒也足以满足乌菹人发动计划了。
就在这时,“刺啦”一声,布匹被撕开的尖锐声响划破夜空。
被撕开的中军帐外面,一高一矮两个黑影如鬼魅般闪现进来,那个暗淡的红点随着高个子黑影子的移动,快速扑向李方。
大头童叟见李方已然发现了他们,知道再无隐藏的必要,当机立断,决定先下手为强,直接破开了军帐外面的布匹,强行闯入进来。
李方反应极快,瞬间一跃而起,手中迅速抄起星辰幻梦剑,指向这两个不速之客,厉声喝问道: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漆黑的夜里,只有那暗淡的红点依旧在散发着轻香气体,是这场黑暗阴谋的无声见证者。
大头童叟冷哼一声,手中拿出一柄锋利匕首,寒光闪烁,刺向李方,嘴里叫道:
“快行动起来,我挡住他!”
只见他手中的匕首挥舞成一道直线,带着凌厉的气势,猛刺向正扑面而来的李方胸前。
那匕首划破空气,带着淡淡的破空风声,显示出大头童叟的实力不容小觑。
李方手中的星辰幻梦剑指向大头童叟时,诡异的事情发生了。
那原本轻飘飘、灵动自如的星辰幻梦剑,一下子恢复到了一千四百斤的重量。
李方猝不及防,拿在手中的剑头瞬间向下一沉。
大头童叟见状,咧嘴笑了起来,整个面容因这狰狞的笑容而扭曲在一起,活像一个没有撑开的一滩烂泥,只是那烂泥中两颗黑色眼珠放射着极其凶恶的光芒,就像来自地狱的恶兽。
“你死定了,中了引神木香气还想要活命吗?”
“引神木?”
李方闻言一愣,刹那间,钦天监曾经记载过的关于引神木的相关信息,如潮水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。
引神木,这是一种专门克制武者身体内功灵力的奇物。
它的香气极其清香,就如刚刚收割过的青草时那种香味,让人闻之放松警惕。
然而,这看似无害的香气,实则暗藏杀机。
只要武者吸入了引神木香气,不要半刻钟,那香气就会掺入武者内劲之中,让武者一身的内劲无处使用。
一旦中了引神木香气,整个人再也无法动用丹田之气。
李方心中暗叫不好,他深知,一般气血境之上的武者,都修有内功,靠丹田之气才能让自己的武技功法施展出来。
而自己现在,显然已经吸入了引神木香气。
他急忙内视丹田之中,只见原来雾气浓郁、高速旋转的丹田之气,此刻中心旋转明显放缓,从丹田之中溢出的灵气也在肉眼可见的减少之中。
李方明白,中了引神木香气到发作只有半刻钟的时间,在这短暂而又关键的时间内,他必须斩杀此二人,才能逃出生天。
而大头童叟二人,此时也是暗叫一声可惜。
他们原本的计划天衣无缝,如果不是大头童叟不小心惊动了李方,那只要耐心等候半刻钟之后,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,直接宰杀李方。
现在,看到李方手中那把散发着星光点点的宝剑,大头童叟倒没有掉以轻心。
他深知这把剑的厉害,手中那匕首挥舞得更快了,寒光闪烁,如同一道银色的光幕,不停攻向李方。
他心中暗自盘算,只要让李方调用内息,那引神木香气就会更容易与他的内息缠绕起来,让他更快发作出来。
李方手中的星辰幻梦剑越来越沉,挥动起来再也不是原来那般得心应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