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7章 《食人花祭》(1 / 2)
话说有这么个事儿,在一个山里头有个地方叫莆田村,村里有个姓莆田的家族,这家族世世代代都掌管着花灵祭祀。
这天啊,莆田九跪在祖祠前,那檐角的铜铃被山风一吹,叮当叮当响个不停。他就盯着青石板上那些裂纹数着玩儿,数到第三十七步的地方,有一块暗褐色的污渍,哎呀,那模样就跟去年清明时祖母咳出的血沫一模一样。祠堂里飘着艾草燃烧的焦苦味,还混合着供桌前那盆食人花甜腻的香气,这味儿一钻进他鼻子里,他就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。那年啊,他父亲就被这花的藤蔓给绞碎在祠堂的梁柱之间了。
这时候,族老用他那枯槁的手指划过族谱,嘿,那泛黄的宣纸上突然就渗出了点点猩红。族老说:“莆田氏世代司掌花灵祭祀,但自从上一任祭司触犯禁忌……”话还没说完呢,供桌上的食人花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,墨绿的藤蔓从土里钻出来,“哐当”一声把香炉给掀翻在地。
莆田九往后退了半步,后腰就撞上了一块冰凉的石碑。石碑上“莆田氏永镇邪祟”这几个字竟然渗出了黑血,那血顺着“邪”字的最后一捺蜿蜒成了蛇形。他突然想起今晨在族医房翻到的旧账册,光绪二十三年的某页夹着半片干枯的花瓣,旁边用朱砂写着:“王监生献祭张妪五亩田,以食人花镇之。”
到了晚上,子时初刻,暴雨“哗哗”地倾盆而下。莆田九攥着祖母留下的银铃铛摸进了后山。那腐叶在他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,突然,他举着火把的手腕被藤蔓给缠住了。他一抬头,好家伙,正对着一棵三丈高的食人花。那花冠足有磨盘那么大,花瓣内侧全是锯齿状的尖刺,花芯深处隐隐约约能看见森白骨殖。
这时候,就听见“莆田九!”一声沙哑的呼喊从花丛后传来,原来是守林人老周。只见老周脖颈处有道紫黑色的勒痕,他刚喊了句“祠堂地窖的青铜匣子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藤蔓给拖进了花丛,就剩下半截草鞋挂在花茎上。
莆田九跑到地窖,那青铜匣果然是空的,只有匣底刻着的“莆田氏镇魂”四个字泛着诡异的幽光。他摸到匣内暗格,指尖碰到了半块残缺的玉珏,这玉珏正是族谱上记载的“花灵信物”。他把玉珏贴在心口,整座山突然开始震颤,食人花的根系从地底“嗖”地暴起,裹挟着无数白骨直冲云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