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六章 嘲讽（2 / 2）

姜绾嘴角带笑，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。

她眸中隐现的幽光，让华临渊几乎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虽然是一张无比精致清丽的脸，与那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。

只是这样熟悉的眼神，缜密的心思，毒辣的手段，细究之下竟然与那人别无二致。

华临渊心中也渐渐升腾起愤怒，那是一种被人蒙在鼓里戏耍的羞耻。

他几乎要用尽气力，才能不让情绪外露，可他能听见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。

“姜小姐这一路风尘仆仆，不喝口茶吗？”

华临渊扬手倒了两杯茶，似是随意地问道。

姜绾端起茶杯，平静地注视了一眼，却并没有喝下。

“我从不喝冷茶。”她淡淡说道。

顿了一顿，她又看着华临渊微笑道，“而且，华翰林给的茶，我怎么还敢喝呢？”

一个“还”子，让华临渊脸上的血色几乎在一瞬间尽褪，面容也在瞬间在此刻变得僵硬无比。

“是是你。”

他不由自主攥紧了双手，又死死盯着姜绾，似乎要用目光在她的脸上凿出一个洞。

一瞬间，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。

过了半晌，他听到了声音似乎是从他的齿缝间溢出。

“云菩瑶，果然是你。”

华临渊的声音夹杂了愤怒和惊恐等各种情绪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，几乎难以控制要被这些情绪淹没。

他对叶澜烟带给自己的话始终存了一丝怀疑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完全确定。

姜绾是为了复仇而来，她就是云菩瑶，她们就是同一个人。

“到现在才发现么，是不是已经有些晚了。”姜绾幽深的瞳仁中，映着火光。

她又道，“没错，就是我。”

她慢悠悠地放下茶杯，平静的面容始终波澜不惊。

“你你不是死了吗？”

华临渊猛然一怔，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，让他脑海中不断来回切换着云菩瑶和姜绾的脸。

被他亲手杀死的人，怎么又回活过来呢？

他渐渐感受到了从脚底蔓延向的寒意，似乎将他的舌头都冻住了。

过了半晌，他继续不甘心地质问道，“起死回生，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“怎么，你是觉得死人比活人更可怕吗。我倒不这样认为，人心可是难测多了。”

姜绾的面容始终平静，没有情绪的变化。

“华临渊，只是我到没想到，两年来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，还是一个碌碌无为，想靠着女人一步登天的庸才。”

她看向华临渊的目光，连恨意都不屑于施舍，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。

“你”

华临渊的脸色到了极点。

他没想到姜绾会这样明目张胆地承认，甚至不加一丝掩饰，反而将他的反应衬托地更加阴暗和心虚。

“你就不怕我将这个秘密宣扬出去？”华临渊面目阴冷。

他冷笑道，“你毁了我，你也别想再心安理得地当这个姜大小姐。”

“是吗，那你快去宣扬吧，只是有谁会信呢。”姜绾镇定自若地说道。

华临渊一怔，无论不管是相貌还是年纪，姜绾都和过去那个舞阳长公主云菩瑶都对不上号。

这番话说出来，不仅没人会相信他说的真实性，甚至还会觉得他是因为刘语绣之事迁怒与姜绾，对她怀恨在心，倒打一耙？

“还是少动那些歪脑筋吧。”姜绾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
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，又道，“你大费周章请我过来，总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