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云雾渐深（2 / 2）

“嘶——”，刺痛让她的思考猛然打断。

风未弦立刻蹙眉回神，缩回手，却发现头顶突然黑了。

风未弦神色一变，立刻转头，眼底弥漫杀气，却发现是月栖。

少年垂下眼，并不正视她，而刚刚的黑影，是他背上的披风。

月栖伸直手臂，将披风在她的头顶上撑开了，却因为不敢触碰她，手伸直得有些僵硬。

风未弦面无表情，没有露出，在人前熟悉的勾唇一笑。

“如果觉得身体还不舒服，你可以多休息几日。”

许久，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，风未弦渺渺开口。

月栖的眼神闪烁，只把头埋得更低了些，“这是属下的职责。”。

“不必把头埋得那么低。”

风未弦声音冰冷，毫无情绪波动。

月栖眉头轻皱，却是忍不住听了她的话，慢慢抬起头。

风未弦此时，只披散着一头青丝，垂至脚踝，发间没有任何珠饰。

而更大的不同，则是她的神情。

白日的她，巧笑嫣然，笑靥如花，娇嗔高傲，妖娆清丽，神色变幻莫测。

而现在，她的神色，却如同一具人偶。

妖娆的眼眸黯淡下去，没了那些玲珑的掩饰，风未弦没有任何表情，了无生气。

月栖眼中，升起了暗暗的探究，原来，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？

他见过许多的人，活泼的，沉静的，温柔的，泼辣的，跋扈的，狠厉的，只是这样的人，总有千言万语可琢磨。

而风未弦此时一言不发，双瞳看向他，眼底毫无波动。

如同一具尸体的眼瞳。

风未弦此时，也没有心思表演，只露出了最本源的一面，一个只有恨，没有任何情绪的人。

前世，她的情绪缺失症，让她不会掩饰，嬉笑怒骂，皆宣泄于面上，她不懂得开心，不懂得悲恸，也不懂得，爱。

希宸厉教会了她，喜怒哀乐，贪嗔痴，更教会了她，恨。

风未弦看见月栖抬起头，依旧是那张美丽的脸，风未弦别开眼，突如其来，淡淡开口。

“怎么样杀人，最快？”。

无头无尾的疑问，倒叫月栖措手不及。

思绪沉下来，月栖清了清嗓，嘴唇微张，却一时卡住了回答。

他杀过许多人，却没有想过，这个问题。

曾经，他倒是见识了很多，如何让人，死得更慢的方法。

那些死法，样样触及，人的最痛处。

那个地方，那些人，也是这天下，最会折磨人，直到生不如死的刽子手。

风未弦自顾自回答，望向远处虚空，眼神飘渺。

“一击毙命，然而，找不到最脆弱的地方，便不能斩草除根。”。

“一刀毙命是快，但是如若不能将其生路全部斩断，便会后患无穷，永不安宁。”

话音落下，风未弦转头望向月栖。

月栖会意，低头应声，“是。”。

“你体内的毒，似乎不是大盛所有。”，风未弦突然冒出一句。

月栖眼神微动，将头埋得更低，隐隐皱眉，“属下不知。”。

风未弦见他的反应，并不意外，懒洋洋收回眼，面无表情。

“无事，此毒我依然会为你解掉，只是缺失的某些东西，现在暂时拿不到。”。

她也并不十分确定，只是大盛的奇毒，她前世已然试过大半。

还有一个原因，便是炼成此毒的某种植物，似乎不是大盛所有。

大盛的气候，以及地域，无法培育出这种植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