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给本宫办事(1 / 2)
“他直接拿着剑架在本宫的脖子上呢。”
拿剑?!
青茹下意识的往曲长欢的脖子上一看,果然瞧见一道痕迹,只是被长发盖住,要不是此刻殿下是比较随性的躺在那,不然根本就无法瞧见。
而青茹更加不敢想象那一幕,拿剑……
“既然青凤已经对殿下做出这般的事情了,为何……”
“为何还敢用他。”
曲长欢伸手一顺,长发重新盖住那脖子上的痕迹。
“你们四个不应该只困守在公主府里,外面是更加广阔的天地。”
青茹愣住了,突然觉得青凤的怀疑不无道理,殿下的变化是有点儿大了。
但他却又不得不承认,此刻的他被面前这个人的冷静而感到极具吸引力,同时也震撼这一番话的豁达。
她什么都知道,但却什么都不干预,即使被怀疑成为了另一个人,也不为自己做一分的解释,来去随由。
青茹觉得这或许才是他想要跟随的主子,即使青凤的猜测是对的,真正的殿下是另一个人,到时候要让他换主子,怕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。
心下心思几回轮转,当即低头道,“属下明白了,这话一定带到。”
这一回青茹走的马不停蹄。
而曲长欢仍坐在原地,没有人了,便又像之前那般继续窝着,只是这会儿睡意了无,亮着一双眼睛瞧着满院的一切,突然觉得这院里的一切都变得具有深意了起来。
二月已过,梨花凋落,更是在昨日刮了一阵大风之后,漓泉院的梨花枝头早已经落的不像话了,这满院的景色也已然和走之前大不一样了。
就好似她出门的时候也尚未预料到诸多波折,手里拿着一颗紫得透亮的桑葚,稍微一用力,那汁水便已经沾了满了手上。
拿了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,却不料这手帕能擦得了汁水,但是已经染上了的颜色还是要细细的洗上一番。
但曲长欢不想管,脑海里陆陆续续的想想起点以前的其他事,一开始她是真的有想瞒天过海,靠着青华现有的一切慢慢的踩上去。
变成她,这样才能万无一失,才能在她毫无资本的情况下,借助青华原本的势力。
但是她也是头一回重生,更也是头一回别人想当成另一个人,也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,终究是她是她,青华是青华。
之所以说除青凤外其他人觉得变化不大的原因,那还是因为青华研究过太多她的历史,潜移默化间思维方式,语言习惯,都有像极了她,除了生活习惯。
而暗卫终究是暗卫,生活习惯他们总归是知道的不多,之前的贴身的秀琴也因为参与了檀云汐的计划里,被她直接打发了出去,子诺子叶知道的并不清楚,况且她们自个儿还不着调的很。
你要说青华是小颂华也全然不为过。
而青凤……
曲长欢神色不由得有几分忧虑起来,她担心的是青凤对青华的感情,超出了该有的感情之外。
这可是大忌,这般感情生出的执念一旦反噬,那是能陷入地狱的,尤其是还像他一般,脑子有点一根筋的。
早点让他发现怀疑也好,就是也不知道他那死脑筋能不能想通,如果想不通的话……
曲长欢长长的吐了一口气,她怕是真的会对他下手,哪有对青茹说得那么漂亮。
而另一边曲长欢之前就有吩咐,说是用完膳食之后,便让谢银朱带着花隅去客院住着,到了地方之后。
花隅在里面乐的乐的收拾东西,眼看着将空空的房间,变得充满了人情味,而谢银朱便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口,完全没有一丝任何表情的看着,要是就看着也就算了,那眼神还一点儿温度都没有。
花隅将被子一铺,手下握着软呼呼的被子,都觉得泛凉,直接回头叉腰道。
“不是我说,能不能把你那小眼神直接给收回去,虽然我也没指望你一个大男人给我帮什么忙,但总不能还捣乱吧。”
“殿下让我过来的。”
言下之意,他其实也不想呆在这里。
花隅嘴皮子一抽,一只手直接捞在谢银朱的肩膀上,“小少年,你这样说话可不行啊,这人和人打交道是一门艺术,这说话自然需要一丢丢的艺术感,可别跟小四儿一样。”
花隅苦口婆心想交点什么,但是很可惜,谢银朱听到小四儿眉头就皱起来了。
“松开。”
“嘿。”花隅有意思的往后退一步,直接叉腰,“你是不是看我不太顺眼啊。”
谢银朱还心想:怎么能不是。
这人以前就爱占着殿下的跟前,除了研究东西之外的所有时间,基本上霸着殿下不放。
谁能想到三十年后一遇见又是这样,又住进公主府来了,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日子是什么样了,这他能看得顺眼?
要是这话让花隅听见了,准得大喊,是他想住在这里的吗!是他吗!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银子全部都搜刮走了。
但现在只能是郁闷的继续收拾东西,想他如此彬彬有礼,还人见人爱,怎么在他眼里就不顺眼了呢。
花隅自个儿将房间理的差不多了,便开始将他带过来的那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拿了出来。
然而就在花隅一开打包袱的那一瞬间,谢银朱的注意力当即放在了那包袱上。
“前几日你是不是去了一趟明月酒楼。”
目光紧紧的放在花隅收拾包袱的手上,而此刻的花隅只顾着低着头理着自己的东西,“对啊,那天去做了点生意嘛。”
虽然花家的产业都由杜部去管,但是他也不能不管事呀,虽然不参与皇家的事,但是吧,也不能不打点交道,他们要什么,那就给什么呗。
“等等。”花隅转过身去,诧异道,“你怎么会知道的?”
谢银朱下巴一扬,眼神指着某处,“味道漏了。”
花隅顺着目光看过去,有几丝了然,从里面拿出一个农户了腌菜的小坛子来,只不过花隅手上的这个那小的不是一点点,还没手掌心大。
“原来是这个,你小子鼻子狗灵啊,用这玩意装着了都能闻见,跟殿下学的吧。”
他殿下味觉不行,但嗅觉可好了。
花隅把那小坛子像是什么宝贝一样的护在怀里,又挤眉弄眼的道,“这玩意可是个好东西,能让不少人在醉酒之后说出真话来呢,那天就让一个冤大头买了一颗回去。”.
谢银朱却瞧着这将一切理了个明白。
原来那天引发万夫那药丸的是花隅带过来的东西,而且那药丸还正是他卖给九皇子,而九皇子正是要拿着他殿下来试试这醉酒后绝对说真话的药丸。
这可真就是一切都串了起来。
这么一想,谢银朱本就看花隅不太顺眼的心思,此刻更加看不太顺眼来了。
花隅感觉的最明显的便是只要这谢银朱在的地方,这浑身哪哪都不太利索,这出门也不太利索,在公主府也不太利索,只有在曲长欢身边,这还能稍微舒服一点。
舒服了,这呆在曲长欢身边的时间就更加长了,这一长,离开了曲长欢就更加不舒坦了,简直是陷入了死循环。
直到这天也不知道谢银朱是去干什么了,不在公主府上,花隅这才喘了口气,走出房门,提溜转了一圈,又去找了曲长欢。
只不过这次不太一样的是,此刻的曲长欢正在书房,这一踏进来,这脚步就直直的挺在半空中久久不敢落下,花隅便是被这书房的宏大的布置惊了一惊。
“我真是许久许久没瞧见这般的书房了。”
正对书房门的是一副巨大的肖像,而俩边墙壁书架齐齐摆开,上面摆的都是兵法,史书,治国之道,前四国历史,人物小传,数得上名号的书籍应该是都在这里了。
上一次看到这般,还是在三十年前西陵长公主府的地盘上。
眼神好不容易从书架上移开,入目的又是其他一些看起来不值钱,但实则很宝贝的一些摆件。
再往曲长欢的位置看过去,只瞧书桌上摆的是各种官员的情报信息,一叠又一叠的,厚实的直接让人绕道而行,偏偏书桌面前的人看得兴味十足,还能挖掘出其中的蛛丝马迹。
走上前,花隅随意的翻起一张来,看了一眼,正色道。
“殿下现在依旧是在看这些,还是想要当女帝?”
曲长欢埋头拿着笔快速的写着回复,花隅的眼神也跟着她的笔法上下而动。
“本宫天生就是属于那个位置的。”
她在乱世之中而出,做太女,收四国,一朝之差便来到三十年后,她的大业还没有完成,怎能后退。
更何况放观颂华,她的能力绝对是不输于任何一位皇子的,那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她一女子之身,就坐不得那个位置。
但这话要是给别人听见了,那肯定得当场让人说一句狂妄来,而花隅虽然没这么想,但是也并没有曲长欢想象中那般给予支持和高兴。
“殿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。”
曲长欢手下未停,用着余光瞧着他似乎有些出神的神色。
“殿下可知道这打江山和坐江山是完全的俩码事。”
“本宫知道,这就好比将军能征服战场,但不一定能做好宰相,所以你这番神态是想表达什么。”
悠悠的叹了一口气,花隅将那东西直接放回去。
“没事,就是感叹殿下的志向一如既往,是我老了,想着四国都合并这么多年了,如今天下太平,倒是没有了当年的激情。”
曲长欢笑道,“在你口里说出你老了这话来,真是不容易。”
但也就是这话一出口,曲长欢神色也逐渐缄默了起来,书房的窗透着外面的天空,沧海桑田,这一会儿情绪上来,仿若这天都不是同一个天了。